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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思计划生育:对人口形势的错估,可能会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

回顾历史,我们很容易发现,不管是联合国还是社科院,对未来的人口预测,都存在着极大的偏差,这其中更大的原因还在于,人是存在不可预测性的,尤其是在涉及到婚育方面,且随着社会的一系列成本不断提高,人们的生育观念,也在发生很大的变化。


人口的当下和未来,不仅仅关乎经济长期发展战略,更关乎一个社会的养老成本。

回顾历史,我们很容易发现,不管是联合国还是社科院,对未来的人口预测,都存在着极大的偏差,这其中更大的原因还在于,人是存在不可预测性的,尤其是在涉及到婚育方面,且随着社会的一系列成本不断提高,人们的生育观念,也在发生很大的变化。

哪怕是强如联合国,《世界人口展望》对我国的人口预测每次也都是夸张到离谱。

例如1992年,联合国曾预测,在计划生育措施下,2023年我国的生育率将达到2.1,人口为15.3亿人;2012年又将2023年的生育率修改为1.7,将人口降低为14.4亿。

但即便在废除独生子女,实行三胎生育措施后,我国2023年的生育率依然只有1.0,人口也只有14.1亿,远低于联合国人口专家的预测。

人口之所以难以预测,归根结底还是人的不可预测性,这是很难用数学公式去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的,而对人口的预测错误,可能也会导致我们自己为此付出代价。

反思计划生育:对人口形势的错估,可能会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

为什么说人口预测很重要?

因为人口决定着基建,往小了说,未来人口的走向,决定着我们是应该修建更多中小学还是应该关闭更多中小学,往大了说,人口也决定着母婴、教育产业的高低,而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人口预测来做布局的。

今天我国生育率走低,除了社会经济和生活方式改变导致生育率下降之外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,那就是持续几十年的计划生育,在长达三十年的计划生育下,人们的生育观念被改变,只生一个已经成为社会常态。

而在经济越发达的地区,人口生育率就越低。

以上海为例,2023年,上海生育率只有0.6,其中近半的地区生育率更是只有0.4,如果我们今后不能将生育率稳定在0.8,那么2050年我国的总人口将不到10.3亿人,到了2100年,我国总人口更是只有3.2亿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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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划生育带来的生育习惯的改变,其代价是巨大的。

而计划生育本身,就离不开人口预测。

我国的独生子女政策,其实最开始就是由联合国人口基金推动的;从1972年到1986年,联合国人口基金的执行主任拉斐尔·萨拉斯曾八次访华,游说我国实行计划生育。

1979年,我国刚刚打开大门对外开放,联合国人口基金就资助我国5000万美元,要知道1950年-1980年我国平均外汇储备才1.47亿美元,5000万美元在当时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
借着这笔资助,我国建立了计划生育机构,实行了独生子女策略,后来几十年活跃在我国人口学术舞台上的人口学家,也大多是联合国人口基金培养的,因此他们对我国人口的估算和预测,总体也是和联合国预测保持一致。

例如2019年时,社科院还曾预测我国人口会在2027年开始下滑,但实际上仅仅过去两年,我国人口便开始下滑,实际的学术预测,和现实的生育数据,总是存在巨大的偏差,而这种偏差本身,也让我国开放三胎,一定程度上存在着延后性。

计划生育改变的不仅仅有人们的生育观念,还有手术。

1981年,我国绝育手术只有220万例,到了1983年这个数字飙升到了2070万例,堕胎手术也从870万例,飙升至1440万例。

而时任国家计生委主任的钱老,也在1983年获得了联合国首次颁发的人口奖,以表彰他对控制国内人口的贡献。

人口学家对人口预测的严重失衡,也客观上影响了我国开放生育的时间。

例如2006年的《国家人口发展战略报告》就提及,建议坚持独生子女不动摇,预测生育率将长期稳定在1.8,总人口将在2034年才会负增长。

但实际上,我国人口在2022年就开始负增长,比预测早了十年,而我国的生育率,也仅仅只有1.0。

我们对人口的态度,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传统观点的熏陶。

反思计划生育:对人口形势的错估,可能会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

哪怕是在今天,依然有很多人持这样一种观点,即我国人口过多,而社会发展速度不足以养活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。

以过上更好生活的名义,人们接受了少生育几个子女的习惯;但就在计划生育实施不到30年时间,我们需要担忧的问题就从人口太多变成了人口太少。

而对人口形势的错估,也一定程度上让我们太晚认识到这个问题。

2019年1月3日,社科院发布《人口与劳动绿皮书》提醒人们,距离人口总量减少,只剩下不到10年时间。

当年社科院预测,我国人口会在2027年减少,但实际上2022年,我国人口就历史性减少,和社科院预测的相比,足足提前了五年时间。

而在2015年,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人口司发布的世界人口展望指出,我国人口将在2030年前后出现峰值,此后就逐渐下滑,到2050年我国人口或在13.64亿左右。

这些关于人口预测的报告,也影响着我们对放开一胎化的时间点,总的来说,还是太晚了,而不是太早。

过去40年,人口红利一直都是带动我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,此外,又因为这一代没有过于沉重的赡养老人的责任,他们储蓄的习惯为过去40年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巨额的资本积累。

社科院副院长蔡昉认为,我国人均GDP增长率中有27%的贡献来自人口红利,随着我国人口历史性减少以及老龄化不可避免的到来,我国人口红利也逐渐消失。

取而代之的,是“老龄化累赘”。

老人们目前的生活几乎都依赖于我国的养老金体系进行支付;而养老金体系在现行体制下,仍然以现收现付体系为主,这意味着正在工作的人每月缴纳养老金,而这一部分缴纳的资金通过统一管理的养老金账户,支付给已经退休的老人。

从资金流转的角度来看,我们可以理解为年轻人在供养老人们的退休生活。

当老龄化越来越加深的时候,而年轻人却越来越少,这个时候年轻人需要供养的老人越来越多,在养老金不变的情况下,这就意味着,每个上班族需要供养的成本在加大。

最终我们会看到,老龄化社会的压力会均匀分摊到社会的每一个成员身上,而供养老人的经济负担也会转化为人们的精神压力。

此刻,我们距离大前研一口中的“低欲望社会”,还有多远?

反思计划生育:对人口形势的错估,可能会让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

老龄化当然不应该是一个社会的累赘,但更现实紧迫的问题在于,当大量的独生子女需要负担四个老人的时候,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和医疗成本之外,更大的问题或许还在于,这些独生子女有能力在上班和赡养老人之间找到平衡吗?

答案是很难。

除了要供养自己的父母,这些上班族还需要每月缴纳一笔养老费用,去供养退休后的老人,随着我国进入高度老龄化,我们也就更容易看到,一些老年人的精神世界可能甚至领先于年轻人。

而年轻人呢?被庞大的生活成本压的喘不过气来,某种意义上他们可能更像老年人。

根据彭博夕阳指数的计算,国内平均每3.5位在职员工就要供养一位老人,而美国则是4.4位在职员工供养一位老人,从这个角度来看,我们面临的劳动力压力,甚至比美国要更大,且这还没有考虑到两国人均GDP之间的差异。

未来,我们的老龄化压力还会更大。

出生于1961年到1970年的人口接近3亿人,是我国数量最庞大的一代人,而他们将在2020年之后进入老龄人口的统计范围之中。

这也意味着,从2020年开始,我国平均每年退休的群体高达2000万人,按照这个增长速度来看,它是远远高于经济尤其是人均GDP的增长速度的。

在宏观经济增长放缓的背景下,老龄化速度加快,这意味着整个社会的负担将会越来越重,不可避免的,在房子和车子婚育等硬性成本开支之下,年轻人还会再多一个养老负担。

当一线城市上海的老龄化都全国前列的时候,那些年轻人离开只剩老人的小县城,其人口形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
end.

作者:罗sir,关心经济、社会和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,好奇事物发展背后的逻辑,乐观的悲观主义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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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wczz13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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